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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认识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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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等公交,风有点儿大,时不时地,有些扬尘,我背过脸,偶然看到路边绽放着零零星星的小野花。野花谈不上多漂亮,叶子上落满了灰尘。但是看看野花生长的那片土地,我觉得野花有生命的灵动与倔强。

好不容易坐上公交,半路又开始堵车。无聊地望向窗外,意外发现一家漂亮的小吃店。果断下车去吃饭,结果饭不是很好吃,但还是为这份随意的心性感到莫名的小幸福

你们认识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步行回家,天色有些暗了。小区门口有家旅社,旅社老板站在路边,我热情地给他打了一个招呼。谁知他冷不丁地问我刘洁是不是我们科长。我说:“是。”继而,他开心地告诉我刘洁是他侄女,但是他又问我刘洁现在是不是刚升为我们单位的一把手。我又说:“是。”旅社老板得意地重复了两下:她是我侄女,她是我侄女。我淡淡地哦了一声,进了小区大门。

我的电动车丢之前,我不认识旅社老板。电动车丢后,打听到小区门口外的一个摄像头是旅社老板个人安装的。给旅社老板笑着解说了半天,他终于同意我看监控录像。不过,最后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真诚地向旅社老板致谢,他笑着说没事,算是邻里邻居吧,不用这么客气。当时一心想着找电动车,就去查看沿路上其他监控了。后来妈妈听闻旅社老板在背后抱怨我看了他的监控,没有给他买烟表示表示。时间过了那么久,我没再特意给旅社老板买烟。只是再路过他店门口时,每次都热情地给他打个招呼,偶尔也会给他一些水果。稍微熟些后,旅社老板总打趣着问我电动车还没找到?我说没,他乐呵呵地告诉我要多去派出所催催。

去过派出所两次,没有进展。倒是一个民警问我能不能帮他一个忙。我说我帮不了,我不负责那块业务。再去派出所时,那个民警说上我们的办公楼真麻烦,还要刘洁科长领着从一楼22号办公窗口绕到后间的楼梯口。我笑了笑,说我在二楼办公,办公楼有侧门。

其实我所在部门不归刘洁科长管,她是另外一个部门的一把手。单位刚搬迁,有一次从二楼下去吃饭,侧门没开。没办法,只能从一楼22号窗口绕。但是不知道22号窗口处什么时候安了门禁,需要刷卡才可以过去。二楼的办公人员没有门禁卡,一楼的工作人员又不在。门禁不高,同事一抬腿跨了过去。我正跨门禁时,听到刘洁科长扯着嗓门喊道:“那是哪里的小姑?叫什么名字?你没有卡吗?”吓死我了,赶紧收腿,跑着躲进一楼另外一间小办公室。这间小办公室三面墙,一个后门,正前2张办公桌将整个办公室隔离起来,对外办公。办公室里2个女孩问我这么慌张干嘛。我拍了拍胸脯,定了定神后才说:“刘科长来了。一楼安了门禁,你们有门禁卡没?”她们摇摇头,竟然问我什么时候安了门禁。

等了将近十分钟,我和这两个女孩跑到22号窗口看了看,门禁还没开放,也没见有其他工作人员吃饭回来。我是个胆小的姑娘吧,心里乱乱的,后悔自己当时怎么那么莽撞,竟然敢在办公场合就跨门禁,好害怕再见到刘科长,怕她一眼认出我来,或者她直接去调下办公大厅的监控,再找我谈话?但我们二楼不归她负责,她总不至于揪出我来,让我们领导难堪吧?正出神地想这件事的后果,一个女孩出了一个更大胆的主意:从咱办公室的桌子上跨过去吧,反正这会儿没外人,咱那里也没安装监控。另一个女孩果断地说走。搞笑吧?我最后还是这么不雅这么狼狈地跟着她俩从办公桌上跨了出去。

吃饭时,我给她俩讲了讲之前我跨门禁的事情,她俩安慰我:“那有什么大不了啊。我们经常挨刘科长的批,都麻木了。”我惊讶地说:“是?”一个女孩肯定地说:“是啊,天天吵我们,也不知道她累不累,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腿那么粗,简直就是大象腿。”听到大象腿这个词,瞬间,我心情没那么紧张了。

不过我还是害怕再见到刘科长,老远见到她,总是尽量躲着走。但是在一个单位,难免有躲不及的时候。有一次在食堂,我在排队打饭。她竟然径直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赶紧低头。她没排进队里,我好奇地抬头看了看。原来她是来盛第二份米的,她一伸胳膊递给打饭师傅碗,打饭师傅笑着给她又盛了一份米。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吃二轮的人也要重新排队打饭的!应该就是从这时起,我不再害怕她了。还有一次,早上从侧门过,看到一个陌生同事正吃着鸡蛋灌饼,手里还提着一杯豆浆,我就给这个陌生同事留了下门,谁知刘科长也在不远处,她踩着高跟鞋优雅地慢慢走过来,我直接关上门吧,好像也不礼貌。吃鸡蛋灌饼的同事给我说了谢谢后,我想等着刘科长接过我手中的门再走也不晚,可是她无声地直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这两件小事让我都有点儿讨厌刘科长了。但是看一个人也不能这么轻率吧,听说前任一把手调走时,刘科长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完全不顾个人形象,哭得像个孩子。在走道里她曾再次喊我小姑娘,她说:“小姑娘,你去前面看看直饮水机修好没?我一个小时前联系维修工了。”我乖乖地往前多走了几步,扭头看了看,简短地说:“修好了。”我在卫生间里还碰到过她2次,一次她上厕所没插门,我推门,一看有人,吓了一跳,但还是歉意地赶紧说不好意思。她温柔地说没事,没事。另外一次对她印象就没那么好了,她隔着卫生间的小门说:“胖姑娘,保险柜里还有多少钱?”“不知道啊。”“咋会不知道呢?”“最近没人动过,我也没打开保险柜去数,咋了?”“没事,回头咱把它吃了吧?”胖姑娘说行。我出卫生间,同事和胖姑娘也一起走了出来,同事打趣胖姑娘说:“听者有没有份?”胖姑娘笑呵呵地给同事耳语了几句。我直白地问同事保险柜里的钱哪里来的,同事说她也不知道。

不过对刘科长的态度,好像也没多讨厌吧。虽然她总是强调让我们规规矩矩地戴头花,但她自己一袭长发,从来都不绾。更大点儿的领导来视察,她偶尔象征性地收下头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她陪着参观的人到我们办公室学习新动态。学习结束后,她探着头,面向一个年龄偏大的中年人,用甜甜地声音说:“李老师,您还记得我吗?您教过我物理。”中年人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她继续笑着说:“毕业好多年了,我现在负责整个大厅的业务。我还记得当年您给我们上课时的情景呢。”哈哈,能不能很开心地说那个中年人脸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心里偷偷地乐着,平时多么厉害的刘科长啊。

当旅社老板给我提及刘科长,我觉得厌烦。当派出所民警给我提及刘科长,我唯有淡漠。总之,在我眼里,刘科长,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吧。你们认识不认识她,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我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想踏踏实实地工作,简简单单地生活。(文/阅读时间作者·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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