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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个女孩同居的日子|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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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个女孩同居的日子|南山

合影

我和三个女孩同居的日子

文|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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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搬家,虽然麻烦,但还是喜欢。有时候把家具挪个位置,心情也会变好。后来想明白了,我喜欢变化。毕业三年多,住所已经换了四次,当然都是租的。

刚到学校工作那会儿,住在朋友家里,他和老婆住在隔壁。虽然关系很好,但总感觉不便,所以准备租出来。每月工资三四千,可是稍微像样的单人间得两千多,所以合租是比较好的方式了。

学校附近很多合租房,一套公寓硬是隔出四五间来,住户间互不认识,我又不喜欢那样的环境。最后找了一套很不错的四房公寓,我和三个同事一起租了下来。

房子很大,168平,而且视野极好,能看到阳澄湖。天下名湖各有特点,鄱阳湖有风光,洞庭湖有文化,阳澄湖有螃蟹。客厅南北通透,大到能开派对,装修不算豪华,但在出租屋里,实在难得了。房东刚买下这套房子,第一次出租,沙发、电视、空调、洗衣机,连地板都是新的。对于刚工作的我们来说,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可以算是豪宅了,而且人均租金还不到一千。房东开玩笑说:“马老师,这套房200万卖给你。”我们都笑笑。

只是有一个小问题,她们是三个女孩。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是的,就像住进了女生宿舍一样,不说有多开心,但是我也不反感。可我根本没想到,在此后的一年里,我不仅是室友,还是厨子和保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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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飘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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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生活在一套房子里,但我住的是主卧,独立卫生间,她们三个女孩共用一个,下班以后,都是各自回房,互不影响。

后来慢慢熟悉了一些,我们会一起在客厅看会儿电视,空的时候做顿饭。也正是那段时间,我对这个年龄的女性有了一个全新的,几乎颠覆的认识,你永远不知道她们洗头、涂隔离、打粉底、刷散粉、画眼线、抹口,穿着小裙子漂漂亮亮出门以后,房间是什么样子。

小费是美术老师,苏大研究生毕业,学的是国画,偶尔在家挥毫泼墨。挥了两次以后,我发现她更喜欢追剧和养生。在她的房间里,经常能看到诸如麦穗这样奇怪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弄来的。有时也会飘出一些怪味,像是下水道堵塞几天以后太阳一晒的味道,她说是在艾灸。她经常会煮各种养生粥,有时让我尝点,我都说不饿。因为我吃她做的番茄炒蛋,我凭形状能依稀辨别出来,但颜色是黑色的。我问为什么?她说多加了点酱油。我吃了一口,她真的没有骗我。抬头,她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怎么样,很下饭吧?”有一回,厨房突然传来她的尖叫,我以为是和之前的几次一样有虫子,结果发现,是它开煤气灶的时候,把电饭锅的电源线烧断了。她惊魂未定:“不会爆炸吧?”看吧,我说她喜欢追剧。

小邵是东北姑娘,在上海读的研究生,教小学语文,特点就是彪。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小费的影响,她也爱往厨房里走。我有时候会掀开锅盖,如果食材有生命的话,我会对它说:“连你妈都不认识你了。”后来,她热情终于有所减退,冰箱里就塞满了饺子,各种馅儿的饺子。再后来,她迷上了了榨汁儿!当她每次用东北话念出来这个词儿的时候,我都感觉特别解恨!玉米汁儿、苹果汁儿、香蕉汁儿、猕猴桃汁儿……你所有能想到的和不能想到所有能出水的瓜果蔬菜都被小邵塞进了榨汁儿机。有一回,我在冰箱发现一大盆红色的液体,以为是猪血,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是她榨的西瓜汁。我问她榨了多少,她说一整个儿啊,语气特别云淡风轻。她经常手洗衣服,而且喜欢用搓衣板,在认识她以前,我一直以为这玩意儿只是用来跪的。

小巫之前在南京当老师,工作一段时间后来到苏州,所以她的自理能力要好很多,我偶尔会和她一起做饭。但是她教的学科很特别——小学科学。她会鼓捣一些模型,还会养一些可爱的小宠物,比如蜗牛。蜗牛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小蜗牛,而是体型大好几倍的白玉蜗牛,她经常会一个人趴在蜗牛面前,一脸慈爱。那年江苏特别冷,这群蜗牛死在了冬天的厕所里,结局非常悲惨。后来,她买了一些蚕回来。似乎所有中国的小朋友都养过蚕,我一直不明白那玩意儿有什么好观察的?而且居然还有这么一篇课文:“又黑又小的蚕姑娘,吃了几天桑叶,就睡在蚕床上,不吃也不动,脱下黑衣裳。醒了,醒了,变成黄姑娘。”用同样的句式说了四遍,直到变成又白又胖的蚕姑娘,最后以蚕姑娘想不开化蛾结束。后来大概是这个课程结束了,有些小朋友家里不让养蚕了。小朋友善良啊,把这些可爱的小生命都送给了温柔的巫老师……家里一下子多了很多蚕,我问小巫:“能不能给我织一件真丝衣服,真丝袜子也行。”小巫从科学的角度和我解释一是量还不够,二是工艺复杂,织不了。

蚕姑娘一天天长大,但是又白又瘦,因为它们吃不饱。小巫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说对面小区里有一棵桑树,我陪她连夜去找。小区里照明很差,我们一棵一棵地分辨着。当晚没能找到,第二天一早小巫又有了新消息,我骑电动车带着她去其他小区。两个年轻人,在二十一世纪的晨光中采桑叶……后来的很多天,我一直在担心它们某天集体变蛾子,但所幸的是,它们感受到了我的担心,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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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也可能是兄妹情。我们四个在一起,毫无男女的想法了。我喜欢钓鱼,有收获的时候就炖鱼一起喝。我还养了一只小松鼠,忙的时候,她们会帮着喂。后来,又养了狗,她们经常一起遛,带着它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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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叫锤子,命运和蜗牛一样

有一回小费过生日,男友给她买了蛋糕,她把多的带回来给我们吃,不好意思又甜蜜地描述着男友。我们让他带回来看看,帮着把把关。某天晚上,他送小费回来的时候,小费让他上来坐坐,大家聊了几句。我一直在想,要是某一天,我送女友回家,看到她们家有个男人穿着大裤衩子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我会有怎样的感想。但显然,这男孩表现得很得体。

相比之下,小邵就没这么幸运了。她性子比较急,但是小学老师却是一个非常需要耐心的活儿。她作业来不及改,从网上找了当地的大学生,聘他改作业,每个月八百,后来被学校发现了。她也恋爱了,男孩也来过家里,紧身西装,大背头,有点像卖保险的。这段感情对小邵的打击很大,身体也差了很多,在房间很久不出门。我们三个进去和她聊聊,满屋子都是中药味儿。她躺在床上,憔悴地对我们笑。我们很心疼,不能不说,又不好多说。

小巫开始了相亲,会给我看男孩的照片,讲他们的交往。我切着姜,她熟练地洗菜、择菜。她说:“哎,女孩子长得不好看真的很难有好对象。”不管我们承认与否,在这个社会,好的相貌或多或少会对人生有些影响。但是我依然坚信,在真挚的爱情和成熟的婚姻里,相貌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小巫虽然算不上美貌,但是她却是我见过最勤劳、善良、真诚的姑娘之一。“你会找到幸福的,”我把姜放进了油锅。

一个周末的下午,他们仨都去谈恋爱了,我在家扫地,拖地。学校会发节日福利,鸡蛋、大米之类。我们四个人根本吃不完,米都出虫子了,我把米摊开来晒。忙完这些,和狗坐在阳台上吹风看湖景。忽然一件女式睡衣掉了下来,我拍了拍,挂了上去。

住了一年,房租到期,我没有续签,搬到了一个有些简陋的阁楼,因为我喜欢变化。很艰难地和她们说了,她们有些不舍:“你不是说好要看着我们一个个都嫁出去的吗?”

我骑着电动车一趟一趟搬,狗跟着我跑。小巫陪着我去阁楼收拾,扫地抹桌子。有墙上落灰了,她找了桶油漆开始刷,科学老师的学科素养完全展现出来了。

那学期末,小邵也辞职了,我们四个约好在家里吃顿饭。我做了拿手的红烧肉,小费想要做番茄炒蛋,我们没同意。拿了家里的菜刀、铲子、砧板、漏勺,我们合了张影。

下楼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一年的地方,有一回晚饭后,她们三个没来由的开始走秀、跳舞,小巫模仿蒙古男人,小邵是蒙古女孩,扭动抖肩,小费围着她们俩转。都像喝醉了,可明明谁都没喝酒。闹完以后,我坐在房间的飘窗上,看着深夜的路上车来车往。日子一点点过去,让人来不及察觉,可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这套房得六百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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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本人好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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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邵从苏州去了杭州,找了份新的工作,重新开始,看她发的照片,妆容又精致起来了。小费搬了出去,前几个月结婚了,很幸福,只是希望她少进厨房。小巫今天发来邀请,让我参加婚礼,说一定要去,毕竟娘家人,她也在苏州有了自己的小家。

“1102”送走了它第一批所有的客人。

四个刚刚工作的年轻人,来到这座城市,偶尔又必然地住在了一起,发生了一些算不上故事的故事。“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1102是我们在人世间的第一个客栈,它会迎来新的租客,会换不同的主人,会重新装修,但是在我们心里,它还是那个样子,我们永远关上了它的门。

那年春节,我们都回家了,可还是给屋子贴上了春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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